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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建筑是功能與形象的結合體:功能決定形體形式,如同容器的形體滿足功能要求是首要目的;形體是外在最感性的形象,能給人帶來最直觀的感受。合適的形體不僅能恰當擔當建筑的功能載體,同時還能給人們留下深刻的印象。
建筑環境,按照不同范疇可以有不同分類,本文按照環境的存在形式主要劃分成三種:自然環境——大自然客觀存在;建構環境——建筑周邊的建筑物或構筑物;人文環境——地域文化。
好的建筑,應該從環境中來,同時又可以回到環境中去,建筑應努力融合于環境的整體氣氛中,自然協調。建筑形體設計,可以通過周邊建筑環境來尋找激發點。本文以具體實例為切入點大概談談建筑形體設計如何從環境中吸取構思依據。
1自然環境
自然環境包括很多方面:氣候、水文、植被、地形、地貌等等,不以人的意志而存在,隨著日月更替而不斷變化,在穩定的規律變更中偶然帶有突發性。從自然環境出發考慮形體,不僅從最基本的功能需求上讓形體適應不同的環境特點,更要嘗試利用自然環境賦予的豐富材料來演繹建筑的形體。
談到從自然環境出發,不能不提及以“有機建筑”理論為思想的賴特的作品:流水別墅,西塔里埃森。賴特的建筑風格中,房屋的體形時而復雜,時而簡單,木和磚石是經常被使用的材料。自然界是有機的,建筑來自于自然,房屋應該像是植物一樣,是“地面上一個基本的和諧的要素,從屬于自然環境,從地里長出來,迎著太陽”[1]。
流水別墅在賓夕法尼亞州匹茲堡市的郊區的一個小瀑布上方,最大特點是每一層樓板與欄墻連成一體,大小及形狀各異,支承在墻和柱墩上并向各個方向懸挑出來。外挑平臺自然而然地延伸到周圍空間,與大自然形成互相滲透的格局。橫墻潔白光亮,豎向石墻粗獷暗淡,方向、顏色、質感的多重對比,配合隨時變化的光影,體形顯得生動活潑而富于變化。整個建筑就像是森林中的一部分,雖由人工,宛如自然。
西塔里埃森是賴特在亞利桑那州斯科茨代爾附近的沙漠上修建的一處為了冬季使用的居住和工作的總部。為了適應炎熱少雨的氣候,西塔里埃森用當地的石塊和水泥修筑成厚重的矮墻和墩子,再用可以靈活移動的帆布覆蓋[2]。粗糙的亂石墻、木料和白色的帆布等讓建筑形體呈現一種不拘形式、充滿野趣的形象:它形體舒展平緩,材質上模擬當地環境原有景色,同當地自然景物互相匹配;它低調沉寂而不夸張,甚至第一眼看上去有點慘淡的景象,似乎在向人訴說著荒漠的悲涼。整體形體讓人感覺建筑本身好像沙漠里的小石堆群落,只是局部帶有人為加工,不仔細看的話,區分不出來哪里是建筑,哪里是自然石堆,一切仿佛都是從那塊土地中生長出來的。
不管是對自然環境的直接對照,還是在自然環境中再創造新環境,只要能從解讀環境中尋找依據,哪怕只是很簡單的出發點,都有可能給設計帶來亮點。
2建構環境
建構環境,是早于目標建筑存在而存在的客觀事物,在這里指的是建筑周邊環境的建筑物、構筑物。從建構環境出發,學會如何讓建筑跟場地的現有建筑物構筑物發生良好關系,建立對話,延續、撞擊、融合等各種關系需要視乎具體情況來加以選擇??偟膩碚f,是一種新與舊的關系。
在歷史傳統中發展起來的環境,任何一種新元素的加入,或者舊元素的改變,會不同程度影響人們對已有環境的辨認,甚至讓人覺得那是對舊環境的破壞。在歷史環境中建造新建筑,要盡量使新的部分融進歷史中去。比較好的例子有華盛頓國家藝術館東館,以及巴黎盧浮宮新建部分的玻璃錐體。
華盛頓國家藝術館東館,以其獨特的形體吸引著人們的目光,不得不驚嘆貝聿銘的構思之精妙。場地有兩個重要的建構環境——國家藝術館西館與國會大廈。為了與西館東面形成良好關系,以及照顧北面道路及對面建筑,貝聿銘把場地沿對角線分割成為兩個三角形。為呼應具有19世紀古典風格的藝術館西館,站在西館東面廣場,呈現眼前的是東館嚴格按照軸線對稱的左右兩側塔樓以及處于新舊建筑中軸線上的第三座塔樓的“塔尖”。整座建筑形體表現出干練的線條美,同時帶出合適的體積感,很好地演繹簡樸、純潔的建筑形體,彷如一座生動的雕塑品。
巴黎盧浮宮新建部分的玻璃錐體,以其打破舊有建筑造型的沖擊力,賦予空間新的感受。金字塔所在的地方,是作為地下新建部分的一個標識構筑物,同時帶有交通與采光的用途。有別于周邊建筑厚實粗糙的整體質感,棱錐體采用了透明玻璃與鋼架,通體輕盈剔透,在充分展示時代性的同時,減少了新建體量對背景造成的壓迫感,同時使舊有的背景獲得最大程度的保留——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舊有環境,舊有環境的映像則隱隱約約地附著在玻璃上,玻璃錐體似有非有,新與舊構成了既分又合的關系,碰撞中產生有趣的火花。
新與舊的對話,建構環境為新建筑的構思帶來依據,新形體同時也為場地背景注入新的活力與詮釋。重點應該是新舊之間平衡點的把握,新建筑形體在盡可能尊重歷史氛圍的同時應該有可識別性而不過分張揚,和諧共存才是理想的狀態。
3人文環境
人文環境概括又相對抽象,同時很容易切身感受到,簡單來說是地域文化,是一個地區經過長久發展而積淀下來的物質文化與精神文化的綜合,是在一定的地域范圍內長期形成的歷史遺存、文化形態、社會習俗、生產生活方式等。
為了避免千篇一律,遺失自我,建筑設計有必要認真了解自身的地域文化,并嘗試從中尋找設計依據。對現代建筑的反思,在如何把地域文化融會到設計中去,走出一條屬于場地特有表現力的有當代特色的地域建筑的道路,查爾斯.柯里亞以及倫佐.皮亞諾,展示出耐人尋味的魅力。
齋浦爾藝術中心有著明顯的印度傳統文化印記,建筑形體基于古老的宇宙觀,對9個正方形的曼荼羅加以演化,并以古齋浦爾的城市規劃作為原型。建筑本身被分解成為9個獨立的組團,分別對應特定的星座和屬相。為了和這個城市的文脈取得某種關聯,博物館成為了一個古老和現代概念的奇妙結合體:它的創作靈感卻來自古代的天象學,一種包含九大行星的曼荼羅形制——在這里,建筑被看作成為宇宙模型;建筑方格平面的局部扭轉,更讓人聯想到古齋浦爾城市規劃的原型。查爾斯.柯里亞從民間建筑和建造技術中吸取精華,廣泛使用地方材料,作品高度體現當地歷史文脈和文化環境,富于藝術性和人性,展示普通的情感以及對人的關心和對生活的熱愛[3]。
特吉巴奧文化中心位于努美亞的東部一個植被茂盛的小半島上面。文化中心的形體特點主要表現在兩方面:仿照卡納克地方村莊茅廬而用鋼筋加固的膠合木籠——“箱體”;為了再現當地人們居住生活方式而形成的串連十個“箱體”的帶狀“街道”。倫佐.皮亞諾從當地的棚屋受到啟發,提煉出其中特色——木肋結構,并以此為母題構成文化中心[4]。建筑形體雖然像是還原出來的一個小村莊,但卻是經過提煉,并結合現代材料與技術,給人的感覺既熟悉又新鮮。另一方面,基于場地的歷史經歷——殖民地,特吉巴奧文化中心還蘊涵了對爭取獨立不懈努力的本土居民的戰斗精神的贊頌。由內而外地將當地民俗文化反映在建筑形體上,無不體現皮亞諾對當地文化的充分理解。
地域文化是一個綜合的概念,是歷史、經歷、變遷、文脈,本質上也是人們的生活。從人文環境中尋找形體設計依據,不是對鄉土形象的感情用事的模仿,而是深入精神的意旨,對人文環境的重新詮釋。
4結語
建筑形體設計從建筑環境中索取依據,使建筑跟環境達到一個和諧共融的良好平衡。作為“容器”,建筑形體還是要以滿足建筑功能為前提,不能舍本逐末,為了形體而設計形體。本文對建筑環境的分類只是基于分析需要而劃分,建筑環境本身包含豐富多彩的內涵。建筑環境通常都是多方面對建筑發生作用,就像查爾斯.柯里亞的設計,他注重對當地氣候的研究,提出了“形式追隨氣候”的口號;他吸收了印度傳統建筑技術中符合生態思想的合理內核,將之運用到現代建筑設計中,較好地解決了干燥氣候下建筑的遮陽和通風,同時也糅合了傳統印度的建筑精神、宇宙觀念等。因此,本文提出的形體設計方法,其實是綜合多種環境依據的構思過程,只是某種環境元素會因應具體方案的立意需要而有所偏重。
參考文獻
[1]外國近現代建筑史 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3:105-107
[2]外國近現代建筑史 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3:101-103
[3]查爾斯.柯里亞 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3
[4]刁遠純,胡玉玲. 建筑的地域性及其結構技術表現[J]. 建筑與文化,2009,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