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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Vlog創作實踐發源于YouTube平臺的個人生活體驗分享,隨著本土化短視頻平臺的流量劇增,全民UGC時代的頻繁互動成為一種視覺新媒介的溝通傳播新方式。
本文以Vlog發展緣起與媒介新特征分析切入,分別從Vlog自我形塑的敘事模式、真實與虛構的場景呈現、注意力經濟發展邏輯的三個層面反映與剖析Vlog的媒介意義價值,集中聚焦Vlog如何利用實現自我身份的建構與身份表達,批判性審視Vlog內容制作當中凸顯的真實和虛構之間的游離困境,通過結合注意力經濟發展模式,嘗試探討Vlog個性品牌走向商業變現的邏輯可能。
《廣西廣播電視大學學報》(季刊)創刊于1990年,由廣西廣播電視大學主辦。本刊堅持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教育理論為指導,堅持為開放教育服務,為發展現代遠程教育、學術、科研工作服務為宗旨,面向全國電大教職員工和從事遠程教育的社會各界人士。
【關鍵詞】Vlog 視頻博客 注意力經濟
一、Vlog發展緣起及媒介新特征
Vlog也稱視頻博客(video-blog),它保留了早期的個人圖文博客中開放評論、主客體互動的互聯網社交傳統,又從原有博客中演進,注重強調個人視角的視覺敘述和情景體驗。從本質上講,Vlog是一種“以計算機為媒介的,以人物特寫的視覺元素呈現的非同步、口語式傳播形式”。
YouTube的聯合創始人Jawed Karimi拍攝一則以動物園兩頭大象為背景,命名為《我在動物園》(Me at the zoo)的個人獨白視頻開啟了最早意義上的Vlog。需要注意的是,Vlog作為用戶生產內容(UGC)的可視文本,在線網絡上有多種風格類型,包括“教學視頻、旅行更新和個人評論等”。
Vlog相較短視頻時長更為靈活,可長達數分鐘或者十多分鐘,Vlog的視頻拍攝一般多采用輕便上手的智能手機或相機,結合GoPro、自拍桿、手持云臺或無人機等媒體器材,透過后期剪輯完成不同風格的視頻,成品最終呈現于互聯網。因此給博主完成高品質的社交平臺網絡視頻提出了更高的制作要求,普通用戶要呈現一部完整的、優質內容的 Vlog作品仍有一定的技術門檻。
與簡單的生活記錄短視頻相比,Vlog更多反映故事性,試圖從第一視角還原真實場景,記錄鏡頭具備豐富的人格化特征。Vlog博主會給予觀眾一種未曾有過的“他者生活體驗”,這種生活可能是未被揭示的,有門檻的上流圈子生活或被忽略的底層生活,亦或某類特殊群體的日常生活情境(如LGBT人群)。這種體驗互動傳遞出視頻博客的參與性文化,受眾跳脫和逃避個人日常活動,在影像符號、話語呈現之中沉浸于他者視角的描述生活,博主和受眾成為意義的共同生產者。
依靠優質內容崛起的草根博主與媒體賦予地位的明星成為高點贊量和瀏覽量的流量主體,網絡平臺的視頻博客渠道允許博主與用戶之間以更自然的方式交流,一來一往的互動留言和評論提高主客體共同參與度,類似面對面的交流方式。同時,Vlog的可獲得性改變傳統的社會結構和等級分化,帶來的是公共領域和私人領域界限的消解,它促成人們有機會談論在過去非常隱私和專屬私人空間的話題,但又是以相當公開的方式進行的。人們樂意于使用視覺感官來公開滿足他們的欲望,畢竟眼睛是新媒體消費中動用最多的器官,因為正如弗洛伊德認為的原因,觀看能產生視覺愉悅感(觀看癖)。
公開分享的視覺博客一方面能避免偷窺欲可能引發的道德倫理,另外不曾踏入的他人“后臺”被主動揭開和開放,可以釋放個人對他者隱私探索的欲望沖動,滿足背后的偷窺欲。視頻博客的公共互動為個人生活賦予公共意義,在打破私域和公域界限的大型線上互動中將個體日常生活轉變成為更廣泛的群體生活鏡像,把個人表達嵌套進公共話語當中,從而完成一次影像自我表達的集體圍觀。
二、自我建構與身份表達的Vlog敘事模式
自我表達和“我”的主體建構是視頻博客突出的敘事方式,博主的創作內容具備明顯的個性身份標簽。因此,每一次視頻博客的記錄和互動都在指向自我個性的身份建構,“記錄或溝通自我的過程是形成身份的過程”③。戈夫曼在《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提到面具是“我們更真實的自我,我們想成為的自我”④,以及在鏡頭前的視覺轉換,正在構建他們的面具——他們真實的自我和他們想要的自我。Frobenius(2014)認為視頻日志實際上是獨白,并使用了戈夫曼的概念,即“想象中的接受者與電視廣播和電臺談話一樣,強調了視頻日志記錄者與非現在的、未來的觀眾互動的概念”⑤。
Vlog博主第一視角的手持拍攝和鏡頭獨白形成人際傳播的假象,以模擬對話的視覺情景更容易讓觀眾體會自然情感。因此博主獨白對話是有效的,自我獨白的敘事方式獲取觀眾的信任,比如當Vlog博主在親身測試或體驗某類商品以及對商品的評價優劣,直接會導致消費者購買意愿和行為上有所變化。
博主可以充當人際傳播的意見領袖角色對他人施加影響力,并產生角色互動的可能。跨越時空的互動對話在增強彼此的自我認同,對于博主而言,“Vlog是關于講述故事的”⑥ ,但它也是共同的,關于講述共有的故事。Vlog有可能是博主反思自我、釋放壓力的私人空間,也有可能是凍結、存儲記憶和試驗自我的空間,當查看權限被完全打開,個人身份就會變為“所有個人的身份”,認同互動就開始了。博主在講述的可能就是他們想要的自我,無法實現的生活方式、獨特的個人生體驗恰恰能借由博主個人以肉身方式滿足他們內心的想象。
所以對于觀眾而言,觀看Vlog是一次看到自我經歷和思想反映在他者身上的機會,是尋找自我認同的行為。Vlog賦予每個人可以重建自己身份的權利,決定什么信息與他人分享是身份識別的過程,都在努力更好地了解自我和社會。自我的所有表征都是建構出來的。博主們竭力構建自我形象的內在專注似乎在反映一種“自戀”,視頻博客呈現出來的優越感是一種自戀的放縱,但這種自戀在弗洛伊德看來是自然的,畢竟自戀者在關注自己的同時也必須觀察別人的關注、觀眾的評價。但如果是純粹的自戀則很難使觀眾認可和長時間注意,所以博主必須在適當的“自戀”中保持清醒和平衡,擴展體驗的維度,讓觀眾參與到情感體驗中。
三、真實與虛構雙重向度的Vlog影像呈現
Vlog自從出現就游離在真實與虛構之中,不少質疑的聲音指向Vlog記錄的真實性和美化偽造,批評人們總是借以社交媒體塑造積極正面的形象符號來偽裝個人,流露出以表演實踐為基礎的戲劇色彩,自我建構的幻像有著精心挑選的拍攝角度和完美編排的視覺符號,呈現另一面“真實”。畢竟“新媒體技術為個人播送私人直播提供機會,承諾一種人性化和真實體驗,與此同時也在隱瞞建構的自然體驗和所有體驗的建構本質”⑦。所以Sxephil(2007)認為,“互聯網上不存在真實,只有人們對真實的感知”⑧。令人擔憂的是如今制造視覺虛構逐漸變成一種隱藏的合法行為和社會規范,這種社會習慣被廣泛采納,人們無需為美化和掩蓋瑕疵承擔任何后果,相反還能得到更多的社會認可。